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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锦衣卫笑着点头离开,显然不准备售后处理。
&esp;&esp;等人一走,陈静端不住了,还没开信就嘟囔着:“谁家好人送信差使锦衣卫啊,跟个下马威一样。”
&esp;&esp;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信,信件很短,内容言简意赅。
&esp;&esp;——怎么不换个水稻种啊。
&esp;&esp;陈静不高兴,把信件一扔:“怎么还干涉我们扬州的事情了,她谁啊……”
&esp;&esp;“那我立马把信件扔了。”管家机灵说道,“不给老爷过年添……添水,我来我来。”
&esp;&esp;只见陈静提笔写了回信,内容同样也很简单——什么水稻啊?哪来的啊?你种过嘛?细聊!
&esp;&esp;—— ——
&esp;&esp;除夕夜,江渝和江湛悄悄出门放烟花了。
&esp;&esp;在家放烟花有些太过太嚣张,碍于死人的面子,两个小姑娘带着乐山吃完饭后就领着一大袋东西出门玩去了。
&esp;&esp;张道长吃完饭坐在院子里和今日值班的两个锦衣卫聊天,顺便给三只小狗梳毛,穿小衣服。
&esp;&esp;厨娘和陈墨荷也坐在板凳上,一边聊天一边做针线。
&esp;&esp;江芸芸又躺在小躺椅上,和周笙时不时聊几句、
&esp;&esp;一群人在院子等子时守岁,又看了几朵不知谁家的烟花,花型灿烂热烈,江芸芸顺势把手中的橘子吃塞进嘴里,就起身说准备回去休息了。
&esp;&esp;这里坐着的都不是年轻人了,守夜到现在也都累了,打着哈欠也跟着离开。
&esp;&esp;后院
&esp;&esp;江芸芸回来后却没有躺下来休息,反而开始翻看着选娘托人送来的册子,手边则放着陈静昨日送来的信件。
&esp;&esp;没多久,周笙端着热茶走了进来:“桂圆红枣茶,要不要喝一下,没放糖,知道你不爱喝甜的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抬头,笑说着:“怎么还不睡?”
&esp;&esp;“你不是也还没睡。”周笙为她挑亮烛台,在她边上坐了下来,“怎么又开始忙起来了。”
&esp;&esp;“江浙赋税重地,现在浙江在平叛,明年的赋税要大减,所以南直隶不能出事,若是明年天气也这个情况,江南无粮,国库就空了,容易出事。”江芸芸说道,“你白日说的话提醒了我。”
&esp;&esp;周笙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,不由叹气:“我是与你闲聊,可不是要你做事,而且你现在都不做官了,还要操心这些事情吗?”
&esp;&esp;江芸芸笑:“按道理应该是不操心的,但这不是遇见了嘛,刚好也有办法,就想着帮一把,而且好歹我们也要在南直隶过几年,也是有一份责任的。”
&esp;&esp;周笙在她边上坐着,托出针线篓,开始给人做手套。
&esp;&esp;江芸芸继续低着头看书。
&esp;&esp;从徐选被挑中负责种地之前,她就已经是徐家非常厉害的管家娘子,专门负责田地管理的事情,对于水稻和小麦很有研究,后来专业研究这些后,也做出很多成就。
&esp;&esp;比如这次兰州上供的御稻,就是具有抗寒性,也就是说兰州百姓只要种田积极点,早点播种,早点收割,早点二次种,把种地的时间安排地密集一点,说不定可以种两拨。
&esp;&esp;当然还会有很多问题,比如人力不足,比如肥力不足,比如当年天气骤寒,但总归也是有希望了。
&esp;&esp;看上去只是多种一轮,百姓会很辛苦,但是对百姓的日子却是实打实的提高,有饭吃那就是天大的事情,能吃饱饭,那可不是要歌功颂德的事情。
&esp;&esp;整个大明都处在小冰河时期,气候一直变幻莫测,扬州这些年不是水灾就是大旱,能种一季稻已经很好了,这个时候就需要品质更好一点,缩短时间的稻种。
&esp;&esp;江芸芸就是再翻这个记录。
&esp;&esp;不知过了多久,听到江渝兴奋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,瞧着是玩疯了。
&esp;&esp;周笙抬起头来,江芸芸也紧跟着揉了揉眼睛。
&esp;&esp;“睡吧,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休息了。”周笙说,“明天想吃芝麻烧饼吗?”
&esp;&esp;“吃!里面裹点红糖浆吧。”江芸芸打了个哈欠,“明天我得和江渝江漾说一下,大晚上这么晚回来不安全,过年坏人特别多。”
&esp;&esp;周笙笑:“那明天再说,回头你准备说了,给我打个眼色,我得躲起来。”
&esp;&esp;—— ——
&esp;&esp;碍于江芸芸现在对外孝期,不能上门拜年,但不妨碍有人登门拜访。
&esp;&esp;过了大年初三,陈静就提着三瓜两枣,火急火燎来拜年了。
&esp;&esp;他一开始还装模作样聊了几句,但很快就被江芸芸时不时一句‘新品的水稻种’、‘耐旱些’、‘早点种说不定可以早点收’等等气定神闲的话听得心急如焚,按耐不住,嚷嚷着‘我看看,我亲自去看看’,然后把人拉走了。
&esp;&esp;——有这好东西,还不得赶紧捞过来给自己贴贴金。
&esp;&esp;两个人坐在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,一个时辰后,陈静神清气爽出门了,临走前,对着守门的锦衣卫说道:“京城果然有高人啊。”
&esp;&esp;锦衣卫莫名其妙。
&esp;&esp;“这个果脯糕点是扬州很有名的老字号呢,你一袋小枣子换了这么多好吃的,真不错。”前院,张道长悄悄伸手拿了一块,装模作样说道,“我可以吃一块吧。”
&esp;&esp;“吃吧,大馋道长。”江芸芸目送陈静离开后,笑说着,“你能帮我一个忙嘛?”
&esp;&esp;张道长咬了一口的柿饼放也不是,吃也不吃,捏在手里和江芸芸四目相对:“哎,我就说这东西怎么还硌牙。”
&esp;&esp;“我记得徐家之前在这里有一片田,你能帮我去看看现在这片田是什么情况吗?”江芸芸笑问道,“我们张道长混迹田野多年,眼尖耳聪,最能一眼看出问题了,我特别需要您亲自出马看一眼呢。”
&esp;&esp;张道长心知是顶高帽子,但还是忍不住脖子一升,把帽子戴上,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:“好吧好吧,但我晚上想吃包儿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