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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第一首辅 第26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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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蒋平却有不同的意见:“他好歹是这个成年人,一开始也许自诩读书人的身份,看不上去赌坊,知道了也不进去,但后来家中需要太多钱了,想着搏一搏的心态进去也不是没可能的。”

&esp;&esp;江芸芸叹气:“也有这个可能,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何?”蒋平问。

&esp;&esp;江芸芸想了想:“因为,外祖母只是生病了,他当老师这么多年,难道一点积蓄也没有吗?现在就想着去赌一个大的,也太奇怪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说他偷偷救济了很多学生吗?”蒋平平静说道,“读书这么花钱,应该很难攒钱吧。”

&esp;&esp;顾幺儿也凑过来说道:“做好人是没钱的,我爹每个月都把钱给士兵们,我们家一分钱都没有,蒋叔这次竟然只给我带了五两银子,还教我如何去街上卖艺赚钱。”

&esp;&esp;江芸芸忍不住惊讶地看着蒋平。

&esp;&esp;蒋平摸了摸脑袋,无奈说道:“真的没钱,军中这么多人要将军花钱买棉服,有些士兵若是大比中做得好,也是要奖励的,一笔笔都是钱,将军把陛下赏赐的东西都送出去了,真的是花钱如流水。”

&esp;&esp;江芸芸叹气,半晌没说话。

&esp;&esp;“那你怎么确定你外祖父在逍遥楼赌的?”蒋平继续问道。

&esp;&esp;江芸芸不解:“不是你和我说这个逍遥楼很古怪吗?”

&esp;&esp;蒋平和她四目相对,过一会儿,又犹豫又不解地说道:“不是你让我找找西门附近有什么赌坊的嘛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啊,不是你找到逍遥楼的嘛?”江芸芸更是疑惑。

&esp;&esp;蒋平大惊失色:“原来你不知道你外祖父在哪里赌博啊,你这纯粹是让我耗子抓瞎啊。”

&esp;&esp;江芸芸想了想,摆了摆手:“不不不,我确实不知道他在那里赌博,因为我娘和我舅舅也都不知道,村子里的人也都不知道,可见外祖父也一直没说过这个事情,甚至没有人发现,所以就有第一个问题,他是赌博了很久,欠了很多钱,竟然是债主上门讨债才被发现的,那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,都不可能是那种市面上那种人人都进去,常见的赌坊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个赌坊一定是隐秘的,而且他从西门进扬州城,要是去东边的赌坊也太久了,不可能,去过这么多次,走了这么久,一个认识人都没碰到过,你要知道村子里的人消息一向是传得快的,可一开始就是没有任何消息,所以那个赌坊不需要他在扬州城里走很久才能到。”

&esp;&esp;“南市和北市卖日常用的商铺比较多,而且住在那里的人都不太富裕,且赌博的人也不会少,但开设隐秘的赌场无外乎赌得大,人员不能曝光,以及生意不止赌博,开在南市和北市生意不会好,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就在西门和西市附近,这里靠近码头,水道纵横,人员流动快,金钱在这里流通快速,若是在这里骗钱……我是说赌钱,也太正常了。”

&esp;&esp;她说完和蒋平四目相对,各自无辜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我瞧着你更像在赌博。”蒋平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。

&esp;&esp;江芸芸不解:“可我分析难道没有道理嘛,你不是也找到逍遥楼了吗。”

&esp;&esp;“很详细哦,我都听懂了。”顾幺儿安慰道。

&esp;&esp;蒋平仔细想了想,竟也觉得分析得非常有道理。

&esp;&esp;“那,若是找错了呢?”他缓缓问道。

&esp;&esp;“错了也不碍事。”江芸芸到不甚在意,“只是要符合我给你说的条件,隐蔽,距离近,有门槛,要介绍人,这样的范围很小,若是真的倒霉,那也是排除了一个,若是设身处地想,在我不安时,碰到的是流氓,那他说什么话我都是不信的,但若是那群帮闲上来,与我说几句文绉绉的话,身份的认同在此刻会被放大,我上当受骗也太正常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似乎对你外祖父的死,也没有这么在意。”蒋平把她的话反复琢磨了一句,冷不丁问道。

&esp;&esp;他抱臂,注视着江芸芸:“你刚才是不是还直呼了你舅舅的名字,你对你舅舅差点死了的这件事情上,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愤怒。”

&esp;&esp;他顿了顿:“你就像我手下的伙头兵,我交代了一个任务,你在尽心完成而已。”

&esp;&esp;他目光炯炯地打量着江芸芸,终于把一直觉得有点奇怪的事情抓了出来,甚至越想越奇怪。

&esp;&esp;江芸对周家的事,是上心,但绝不是关心,没有人会在舅舅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,甚至还打算查一下旧事。

&esp;&esp;她像一个捕快,而不是受害人家属。

&esp;&esp;就像是时候到了,我索性把事情一把抓起来,随便捋一捋。

&esp;&esp;可,这是她娘的母家。

&esp;&esp;江芸芸心跳落了一拍,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,眨了眨眼,笑说道:“我和我舅舅一直没见过面,说起来还是有点生疏的,刚才也是心急,才喊了他的名字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现在不是也在很认真地调查嘛,李达已经被抓到了,马上就要绳之以法了啊。”

&esp;&esp;江芸芸镇定解释道:“而且着急又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
&esp;&esp;蒋平看着她,突然笑了笑:“你说的也对,刚才说到哪了,你外祖父去了赌场,欠了很多钱,然后大年三十不睡觉也要去赌博。”

&esp;&esp;江芸芸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蒋平平日里总是耷拉着眉眼,瞧着做什么都不上心,但刚才有一瞬间,她觉得自己好似被刀剑夹在脖子上,头皮一阵阵地发麻。

&esp;&esp;她故作随意地避开顾幺儿的手,这才缓了缓刚才太过紧张的手指,继续说道。

&esp;&esp;“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,他中间是停过一段时间的,要知道赌瘾哪有这么好戒的,而且他之前不赌这么多年了,大年三十突然想起来去赌博,也太奇怪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不是有人故意引诱他,但是那个时候他都已经没钱了,拿什么去赌,而且三更半夜地突然想起来要去赌钱,什么瘾这么大。”蒋平摸着下巴,话锋一转,“你的怀疑不无道理。”

&esp;&esp;“但这事和李达有什么关系?”

&esp;&esp;江芸芸想了想:“因为我只知道他和周家有关系,而且不好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觉得李达在这两个事情上都有涉及。”蒋平皱眉。

&esp;&esp;“我舅舅一直孤身一人,性格温和,除了之前和林家分家的事情有了牵扯,其余时候都待在印刷坊,现在在回家祭祖的路上被打破脑袋,不仅如此还要推进水里,这便不仅仅是简单报复,是想要置人于死地。”

&esp;&esp;“他舅舅脾气真的可软了。”顾幺儿终于有机会开口了,也跟着大声强调着。

&esp;&esp;江芸芸一顿,想了想才继续说道:“我外祖父的死虽然奇怪,但毕竟官府定案了,我又没有任何证据,一切只是猜测,如今因我舅舅的事情,抓到一个奇奇怪怪的李达,就想着从他这边深入,因为他要杀周鹿鸣的理由太过单薄,而且周鹿鸣说过李达一直对他颇有帮助,这样的人无缘无故,怎么会痛下杀手。”

&esp;&esp;“说不定一开始的帮助就是虚情假意的。”蒋平设想着。

&esp;&esp;“那他为何要虚情假意?是自己的原因,还是他人的原因?”江芸芸反问。